“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昨日李克强总理记者见面会后，李克强谈如何打破改革阻力的这句话，迅速传播开来。


记者统计，在昨日近两个小时的记者见面会上，李克强提到“改革”的次数多达29次。


梳理昨日李克强首场记者见面会，以及2003年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温家宝的首场记者见面会、1998年九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朱镕基的首场记者见面会，“改革”话题贯穿三场。初步统计，三任总理的首场记者见面会，李克强29次讲到改革；温家宝34次讲到改革，朱镕基讲改革有26次，总计达89次之多。


三场记者见面会近三成提问有关改革


昨日记者见面会上，获得首个提问机会的新加坡《联合早报》记者，一开口就锁定了改革，“机构改革和职能转变方案，是不是‘理想的方案’？怎样才能达到‘简政放权’和‘转变政府职能’的目标？”


对比李克强、温家宝、朱镕基的三场首场记者见面会，时长从1998年的1.5小时，延长到了昨日的近两个小时，每场提问媒体数也从11家到15家不等。


在提问机会如此稀缺的背景下，不少拿过麦克风的记者，选择了“改革”。三任总理的首次亮相，提问机会共计37个，而“改革”被问及12次，占比近三成。


例如，昨日李克强的首场记者见面会，11家媒体获得了提问的机会，3个问题涉及改革；2003年温家宝的首场记者见面会，15家媒体获得了提问的机会，5个提问涉及改革；1998年朱镕基的首场记者见面会，11家媒体获得了提问的机会，4个提问涉及改革。


梳理记者们的提问，呈现出我国15年来的改革轨迹。昨日李克强的首场记者见面会，记者们关注的是如何深化改革；而之前温家宝的首场记者见面会，记者们关心的是金融体制改革；朱镕基的首场记者见面会，记者们问得最多的是国企改革。


重论改革折射改革深入过程


昨日，在回应《联合早报》关于机构改革难度的提问时，李克强说，“这是削权，是自我革命，会很痛，甚至有割腕的感觉，但这是发展的需要”，“我们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决不明放暗不放，避重就轻，更不能搞变相游戏”。


10年前，回答怎样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时，温家宝说，“政府要自觉接受人民代表大会的监督，接受政协的民主监督，接受群众和舆论的监督。只有让人民监督政府，政府才不会懈怠。只有人人负起责任来，才不会人亡政息”。


15年前，朱镕基回答“哪些是改革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时，一次列出了粮食流通体制改革、投资融资体制改革、住房制度改革、医疗制度改革、财政税收制度改革、政府机构改革等6项改革。


除了回答媒体有关改革的提问外，三任总理在回答其他问题时，也经常谈到改革。


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认为，每任总理的首场记者见面会，都是透视施政方略的窗口，“三任总理重论改革，既表明了改革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更折射出我国改革逐步深入的过程”。


提问机会


近半数提问给了外国媒体


除了“改革”方面的提问，三场记者见面会的37个记者提问中，外交方面的问题占比最多。


昨日李克强的记者见面会，外交提问有4个，涉及中美关系、中俄关系等。


2003年温家宝的首场记者见面会，外交方面有4家媒体提问，如中俄关系、中日关系，当时伊拉克形势紧张，美国记者还提出“如何看待伊拉克问题”？


1998年朱镕基首场记者见面会，外交方面提问达到5个，同样紧扣当时热点。


此外，李克强的记者见面会和朱镕基的首场记者见面会，第一个提问机会都给了外国媒体。而每场记者见面会，香港记者获得提问机会后比较关心“如何支持香港发展”，台湾记者也会问及“怎样加强两岸合作”。


全国人大新闻局有关负责人表示，设置总理记者见面会的初衷是提供采访机会给境外媒体，让他们更多地了解中国，所以不仅记者见面会邀请函发放时会更多照顾外国媒体和港澳台媒体，提问机会也会向外国媒体、港澳台媒体倾斜。


据统计，三任总理的首场记者见面会，外国媒体获得了18个提问机会，占比达48.65%；港澳台媒体也获得了8个提问机会，占比达21.62%。


个性化回答


回答记者提问总理展现普通人一面


此外，李克强、温家宝、朱镕基首次亮相时，都会被问到一些个性化问题。


比如，昨日李克强就被问到“从政生涯一路走来，从最基层到最高层您个人的情怀”问题，李克强说：“在我个人的经历，在读书、做事、文化熏陶当中，悟出一个道理，就是行大道、民为本、利天下。这九个字不是什么典籍的原话，是我的心得。我坚信做人要正、办事要公，才能利国利民”。


温家宝也被问到，如何评价自己的工作风格。温家宝回答：“在我当总理以后，我心里总默念着林则徐的两句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就是我今后工作的态度。”


朱镕基也被问道：“人们称您为‘经济沙皇’等，您对此有何感想？”朱镕基直言：“我不高兴。”他说：“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一往无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虽然很怕辜负人民的期望，但是很有信心。”


此外，三任总理记者见面会上的一些个性化言语成为媒体关注焦点。


昨日，美联社记者先用中文提问，再用英文翻译，“你自己给自己当翻译，应该拿双份工资，”李克强对这名记者的“评价”，瞬间拉近了跟记者们的距离。


2003年，温家宝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说，“实在抱歉，如果大家中午不吃饭的话，我们还可以再交流下去”。这个细节，经常被媒体提及。


1998年，朱镕基让一身红装的凤凰卫视记者吴小莉提问，之后的总理记者见面会，女记者们都会精心打扮，力求“醒目”获得提问机会。


中国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所长喻国明(微博)认为，通过记者见面会的平台，总理们展示出了睿智、坚强、博学等多个侧面，同时也展示出了最普通人的一面，展示出了“凡人”本色。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姝 蒋彦鑫 郭少峰 邓琦 闫欣雨